#神父的鹽
戰國時代,有一位神奇的人物,叫做孟子,當別人問他,欸,你這傢伙,為何如此嘴賤,他回答「予豈好辯哉?予不得已也.」
臉皮可真是厚了.
孟子會這樣說,固然有其緣由,那時世道紛亂,有不同的人,提出不同的解決方法,有楊朱,提倡人只要為自己打算就好了;有墨子,提倡人要愛天下所有的人,這些方法都很好,如果只為自己,就不用管任何意識形態了;如果只為別人,也可以跳脫任何意識形態.
楊朱和墨子,都是高人,但是他們解決問題的方法都太簡單了,有些問題人們避而不談,無非是想站在最沒有風險的地方,免得和稀泥,儒家思想到現在已產生了質變,變成考試或者摸頭的工具,但孟子這嘴砲精神,仍然適用於現代.
跟隨著風向,檢討執政黨,這無疑是另一種政治正確,今天誰當家,就檢討誰,可真是中立客觀又立於不敗之地,沒錯,改革不能改一半,但監督,也不能監督一半.
今天你責問蘋果樹,怎不趕快結果,卻忽略隱藏在樹上的蛆,認為只要問蘋果就能生出果來,欸欸,我牌子不是幫你換了嗎?水也不是幫你澆了嗎?肥料也給你了阿?你怎不變好呢?
這是正確的,敦促蘋果樹使其產生動力,不過你真的想要得到一顆蘋果的話,得要有一個不知羞恥的人去問蛆,
「你他媽的怎麼還在這裡?」
黨派阿,多麼棒的招牌,當人們追求中立客觀到一個極致,這個招牌就會成為一個護身符,蛆說,欸欸,我掛在這個招牌下面了喔,你不能檢討我呢,還應該要維護我,你說,欸欸,你已經背上了這個招牌了喔,你只能檢討樹.
這個招牌,不一定是黨派,有時候是叫覺醒青年這玩意兒,出了事,欸欸,你覺醒青年怎不上街呢?沒事的時候,作亂找事,欸欸,你覺醒青年可以我怎麼不行?
如果我們國家,像是芬蘭,芬蘭大罷工距離現在已有百年;或像是德國,轉型正義已持續十幾年;可我們現在一切正要開始,正在學習怎麼做,現在開始散播大愛之光,或純白無色的利己主義,似乎太早了些吧?
頑固,是沒有顏色的,守舊,也沒有顏色,沒有顏色的他們,中立否?客觀否?跟的上時代否?
否,但他們依舊存在在體制之中,他們是你我的夥伴,父母,長輩,同儕,他們並不是敵人.
他們有他們的信仰,保守,保守也是不可或缺的力量,嚴格來說,就像是守門人.
保守,用在對的地方,如煞車皮,用在錯的地方,就是香蕉,幫助你滑一跤,我們來看看週遭這些人,感覺這個氛圍,現在是靠近煞車皮多些,還是香蕉皮多些?
如果是香蕉皮,那會很容易遭人利用,利用保守的人來鞏固自己的利益,阻礙改革,這就是為什麼換了人,換了腦袋,身體怎麼還不動呢?
自然是手腳不肯聽話了,我請你拿了玻璃杯,把水放進嘴巴裡,因為身體已經很渴了,但是你伸出手來,手卻把玻璃杯捏爆,你說我們應該去參加一場舞會了,可以交交朋友,但在準備跳華爾茲的時候,腳不聽使喚,跳起大腿舞來,這讓你很囧.
於是放在遠方那個腦袋,興高采烈的說「哈哈!活該!」你以為那個腦袋不用理他,但是很抱歉,那個腦袋就在你腦子裡.
因為,你也想說活該,活該,都是腦袋的錯.
當一個政府說要解決問題,那只是一句話語而已,如果他下面的官僚,不肯解決問題,那只是在說說而已.
過去,上下都不肯解決問題,現在,上面肯了,下面不肯,下面不肯的原因是,哼,反正我等你明年滾了,我就能繼續舒爽過了.
然後一旁的腦袋,等著明年發號施令.
我們當然可以祈禱那個腦袋會變好,不過,他最近的思考是,要修改維基百科,讓自己形象變好,問題就解決了.
維基百科是一個更大的腦袋,提升肥宅形象的方法是,修正每個正妹的審美觀.
這是一位brother說的,我印象深刻.
我們能做什麼?當想改變的腦袋做了想改變的事,我們支持他,如果他背離了改變,我們批判他,但麻煩的是,想改變,但只能暫時改一半.
這時就微妙了,你可以用一種悲憤的態度,說這一切都是假的,我們被騙了,那時我想會出現一個人,大喊,還給我們原本的腦袋!
也可以繼續觀察,找問題的原因,不要太快下結論,特別是當一個政策,還在討論的時候,你需要給一個空間,如果手腳願意配合行動,那就不要用顏色來審查他,如果手腳不願意配合,那可以有時間說服他,如果他就是來亂的,那就砍除他.
有些必須馬上砍,有些應該再觀察,有些本來就很有用,那就要給他一段適應的時間,就怕手腳全都砍了,但找不到替補的,砍了有用的,留下沒用處的,你不設定一點時間,是辦不到的.
觀察是很重要的,看到一點不合己意,就翻桌,整個都沒用啦!
這是一種賭徒的心態,賭徒,並不是想要贏錢,而只是想不斷賭博下去.
我們的對手,是一整個體系,經過百年傳承,他從政府傳到了官僚,從官僚傳到了企業,從企業,散播到民間.
他看起來好像走了,其實一直都在,就算走到了僻靜之處,遠處的腦袋也能對不屬於自己的身體發號施令,這並不誇張,如果他們享有共同的價值觀,並且一直懷抱回到過去的希望,有時候不用施令,身體自然會做出他們想要的動作,往有利於他們的方向前進.
總有些不肯認輸的人,而玩法是,並不是一瞬間的勝負,而是要贏回整個國家.
而最簡單的方法,就是冷靜的觀察過後,毫無保留的批判,解決問題的人,有解決不了問題的批判,製造問題的人,有製造問題者的批判.
用批判製造問題者的方法去批判解決問題者,問題永遠無法解決,用批判解決問題者的方式,而刻意忽略製造問題者,自然會得到一個接著一個問題不斷發生.
在某些為官者中,選舉,不過是選出一另一個背書者而已,目的是繼續說服人民接受他們偉大的理想和最有效率的方式.他們的偉大和我們的偉大的不同的,我們期待他瘦身減去脂肪,他期待你給更多糧食增加熱量,等待中間的斡旋者信用用盡,他們隨時可以散去,也可以回來.
在某些圍觀者中,改變,不過是一個永遠的空話和不可以被實現的理想,他只要在每一個改變的口號裡製造永遠無法滿意的假象,將他當做一場煙火或爆炸,他就會滿足的看著那些燒燙傷的人回到人群,繼續回到同一個體制裡,變得更加溫馴.
只有成為一個冷靜的微觀者,才能改變成真.